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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.衷肠 陛下他总是假正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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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聒噪?”谢华琅眉头微蹙,诧异道:“你说我聒噪?”

有春风穿堂而过,吹起了顾景阳衣带,他岿然不动,神情恬淡如水,淡淡道:“不然呢?”

谢华琅还没被人这么说过呢,心生惊讶,疑惑的问门外衡嘉,道:“衡嘉,你也觉得我聒噪吗?”

衡嘉听她这么问,真是说“是”也不好,说“不是”也不好,有些话陛下可以说,但他却绝对不可以说。

衡嘉正进退两难,却见顾景阳转身看他,眉头微皱:“你怎么还在这儿?”

衡嘉左右看看,有些不自在的咳了声,道:“倘若观主另有吩咐……”

“没有。”顾景阳道:“你退下吧。”

“嗳。”衡嘉忙不迭应了声,悄悄将额头汗珠拭去,退了出去。

顾景阳心中有些极细微的窘迫,回过身去,却见谢华琅手中捏着那只白瓷杯,细细品内中茶。

时下女郎颇爱珠饰,妆面鲜妍,正如牡丹荼蘼,自花钿至鹅黄,乃至于鬓角斜红,不一而足。

她也颇爱艳色,衣裙华美,然而面上却素净,除去黛眉唇脂,便再没有其余妆饰,十指纤如玉,连蔻丹都没有涂。

谢华琅将空了的白瓷杯轻轻搁下,道:“道长,我的手比我的脸还好看吗?”

顾景阳为她续杯:“你不说话的时候,最好看。”

谢华琅“噗嗤”一声笑了,手指捏住那只白瓷盏摩挲几下,却没有再饮,觉得外间风略微有些大,便站起身来,将自己斜对面的窗扉合上了。

春日里日光和煦,衣衫也单薄,她抬手时宽袖下滑,露出半截小臂,肌肤莹润,玉臂如酥。

顾景阳克于礼教,偶然瞥见,旋即别开了眼。

谢华琅却不曾注意此事,她的目光,正被东侧安放着的一柄剑吸引了。

毕竟是客人,不好冒昧,她先问了主人:“我能过去看看吗?”

顾景阳并未起身,只道:“去吧。”

剑有百兵之君的美称,因起源于黄帝时代,又称百兵之祖。

谢华琅精于骑射,然而技击之道,却未曾涉猎过,倒是家中几位兄长,颇擅此道,父亲、叔父与兄长几人,每每也佩剑为饰。

那把剑便被安置于架上,并无装饰,谢华琅上前执起,拔剑出鞘,便见寒气四溢,光华内敛,剑刃清冽如冰,清晰倒映出她的双目。

心神一凛,她归剑入鞘,由衷赞道:“好剑。”

顾景阳道:“尚可。”

“无论有多好,到你嘴里,也只能是尚可,”谢华琅还记得他先前点评自己之事,闻言莞尔:“怎么没有佩玉?”

《礼记》讲:君子无故,玉不去身。

天子佩白玉而玄组绶,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绶,大夫佩水苍玉而纯组绶,世子佩瑜玉而綦织绶,士佩瓀玟而缊组绶。

谢华琅之父谢偃官至中书令,位同宰辅,金章紫绶,按制佩山玄玉,叔父谢令官至国子监祭酒,银印青绶,按制佩水苍玉。

以玉比德,时下上至公卿,下至黎庶,但凡力有所逮,少有不佩玉的,便是谢华琅,也有几盒子玉佩吊坠在,用以压衣,或搭配裙装。

“都是外物,”顾景阳淡淡道: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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