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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3章 野地祭 我同夫君琴瑟和鸣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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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升三年五月十二,宜嫁娶,宜土木,宜出行。

这天晴空万里,一碧万顷,几缕浮云如丝如絮,在天角自在悠游。洧水风平浪静,水面点点波光,如跃动着的金片。

安远渡上,一排柳树垂下柔软枝条,于风中静静招摇。伴随着阵阵蝉鸣,泾川侯世子夫妻挥别侯夫人,登上了往南的舟船。

船是好船,精致而宽敞,特意重金请来的船工是有多年经验的老手,将船驭得四平八稳。立于船内,几乎感觉不到摇晃震荡。

泠琅立在甲板上远眺,心中第不知多少次感叹,有钱真好。

想去年,她千里迢迢来西京的时候,坐的是驽马驴车,睡的是寻常客栈。偶尔有差错,天黑了寻不到住处,便在荒郊野地中应付一晚。

结果半年不到,她摇身一变,进出皆有人搀扶,休憩亦有人把守。本该舟车劳顿的漫长旅途,变作成日在画舫似的舟船上吃茶看景。

若定力稍不足些,怕是会流连其间,什么深仇大恨都抛之脑后了。

唯一有些许不适的是,在船上,她需同江琮歇在一处。

对于此,泠琅一时难以适应的,同玉蟾山别馆的宽敞气派不同,船上条件有限,床榻要窄小了许多。这就意味着大多数时候,他们二人不能各自偏安一隅,总会有些摩擦走火。

比如此刻,泠琅其实快睡着了。

锦被柔软舒适,船底浪潮声响隐约可闻,她思绪已经渐渐迷蒙,有类似于失重般的迷幻感。

在梦境与现实最模糊的交界处,眼看着就要坠入无边甜乡——

少女一个激灵,幻象一一退却,她清醒了过来。

还是不习惯入睡之时有人在这么近的地方。

泠琅暗暗睁开眼,正对上一双同样毫无睡意的眼眸。

江琮面无表情地看着她,在暗色中,他轮廓较白日会更深刻一些,现在一语不发地将她瞅着,颇有点危险意味。

泠琅毫不示弱地盯回去,她低声质问:“看我干什么?”

江琮凉凉一笑:“没什么,只是在想今晚夫人会有何种花样。”

泠琅便哑口无言,上船已有五六日,几乎每一晚,她睡着后都毫无安分可言,第二天醒转,便是江琮隐忍而冰冷的眼神。

她时常做梦,若梦见同人比划拳脚,那定会挥舞着手臂砸到他。梦见殊死逃窜,腿一横,便施施然搁在对方腰间。

还有次梦见在山坡纵马,正是激烈畅快的时候,她手腿并用地贴在他身上。他想扒开她的手,她却生怕颠簸坠马,不依不饶缠得更紧。

梦里的马很结实,现实里双腿缠着的腰背也很结实。梦里的马很乖顺,醒来后江琮的表情却冷硬得像块冰。

他冷笑连连:“昔有孟德好梦中杀人,未曾想夫人也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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