班级群跟炸了锅似的。
老师不得不出来维持秩序。
老师已经知道，必然会通知家长。
高晖最不想的，就是通知家长。
高风熙至今都不知道，刚刚过去的那一个暑假，高晖偷偷开了车出去。
没有目击者，高晖以为能瞒到天荒地老。他很久以前就会开车，他觉得自己一到年纪就能领驾照了。
他仿佛回到那时。
车子停下，他背脊发凉，脚在地上像是踩着棉花，有一种自己要飘离躯壳的不真实感，慢慢走向孙明磊……
班级群的消息“哗啦啦”地向上。
苏迁又给他发了私聊。
电话有响。
或许是老师，或许是同学。
直到楼下传来高风熙的喊声：“星曜，打得很棒。”
高晖骤然惊醒，坐起来。他浑身汗津津的。
手机的通话记录里，有曾连喜的名字。
从中午到现在，他一共打了二十个电话过来。是最多的一个。
苏迁打了五个。
然后是老师。
其余就没有人了。
高晖给曾连喜回了一个电话。
才响了一下，曾连喜就接起来。他保持不慌不忙的语气：“睡懒觉吗？现在才起来。”
高晖的声音很轻：“你知道群里的消息吧？”
“嗯，同学们都在——”曾连喜的话还没有说完。
高晖抢话说：“视频里的人确实是我，我是那一个司机。但是，我没有撞到他，他是自己摔倒了。”后半句话说得又急又快。说完了，他在等待审判，每一秒都难受得很。
曾连喜的静默足足有五秒。
高晖叹了叹气，刚要挂断电话，却听见那边传来声音：“我相信你。”
很简单的四个字，语气坚定无比，半分质疑也没有。
高晖觉得应该解释一下孙明磊的那一滩血。可曾连喜没有问。
“谢谢。”高晖无疑是欢喜的，“谢谢。”
电话还没有聊完，门外响起了敲门的声音。
“我先挂电话了。”高晖又补了一句，“曾连喜，谢谢。”
“高晖，我相信你。”曾连喜重复了这句。
有了这份信任，高晖突然有了底气。他出去开门。
门外站着他的父亲。
高风熙的嘴角抿得很紧。面容平静，但他越是动怒，越是冷静。没有生气的征兆，其实已是怒火滔天。
高晖沉默着。
高风熙先开口了：“刚才你的班主任打电话给我，说你们学校传出了一个不得了的视频。”
“是吧。”高晖轻轻地说。
“什么时候了？你还是这副吊儿郎当的样子。”
“不然能怎么样。”
高风熙的脸色如寒冰：“高晖，你是不是没有意识到，这件事有多可怕？后果有多严重？”
“爸。”高晖刚刚发现，他长大了，和自己的父亲一样高，“是，你的车是我偷偷开出去的。但我没有撞到他，孙明磊是自己摔倒了。”
高风熙冷冷地看着儿子：“你觉得这样轻描淡写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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