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哪是怕她用药毁容，分明是怕她的阴谋被老夫人拆穿。
沈昭暖扫过那泛黑的伤疤。
只见疤痕边缘泛着难以察觉的血迹，显然是刚弄伤的。
这朱氏为了保全自身，还真下得去手。
老夫人皱眉没有说话，但那锐利的眸子早已堪透玄机。
可即便如此，如今朱氏率先寻了借口补救。
孟氏也不好再施以惩戒。
并非关乎其他，而是因为朱氏的嫡长姐是当今皇上的荣贵妃。
即使朱氏是庶出，那也是南阳侯的女儿。
单是看在荣贵妃的脸面上，孟氏也不会多加责罚。
更况且朱氏入府多年为威远侯生下一子一女。
孙子沈逸又最得她宠爱。
沈昭暖知道，孟氏是不会责罚了。
“竟有这样的事？”
她抢在孟氏之前发话，“这内宫里的东西竟也出了差错？”
“敢问姨娘，这玉露膏是在内宫哪位贵人处得来的？”
朱氏暗暗咬牙，“自是贵妃娘娘。”
她身份低微，除了内宫里那位赏赐，哪里还能得到如此珍贵的东西。
“哦？如此就更说不通了。”
沈昭暖笑道；“贵妃娘娘身份高贵，荣宠一生。但凡宫中所需之物必事无巨细，岂会出现如此差错？”
“这……”
朱氏急得额头冒汗，两眼发晕。
可不是，荣贵妃赏赐的东西谁敢说里边加了害人的东西。
她面色苍白，蓦然泣不成声道。
“老夫人冤枉，妾身岂敢下毒害大小姐。必是有人从中作梗陷害妾身！”
“老身还没说你下毒，你急什么？”
孟氏双眸微眯看向她，吓得朱氏心惊胆战。
沈昭暖沉声上前，“祖母，朱姨娘最是疼爱阿暖的，定不会做此十恶不赦之事。”
“此药珍贵不菲，轻易近不了身，定是姨娘身边最亲信之人才有机可乘下此毒手。”
亲信之人。
这府里谁不知周氏是她贴身嬷嬷，最得看重。
不知为什么，她总感觉今日沈昭暖有意无意与她作对？
朱氏心底咒骂，只恨不能掐死沈昭暖。
沈昭暖暗中将朱氏眼底的那抹杀意尽收眼底。
她不动声色抚摸着茶沿，心中冷笑。
她可不会容许朱氏有翻身之地，随便推了人出来挡祸。
“周嬷嬷乃妾身陪嫁，自幼跟在妾身边，又岂会做出……”
“姨娘此言差矣。”
沈昭暖打断道；“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，周氏虽侍奉姨娘数载，难免包藏祸心。”
“姨娘衣食住行妆奁陪嫁一向是周氏贴身打理，若非周氏下毒谋害，难不成是贵妃投毒陷害？”
这话朱氏不敢接。
顿时吓得脸色大变将那抹恨意强压下去。
恶狠狠转变口风咒骂道；“如此说来果真是那下贱的东西，竟存了这等害人的心思！”
“险些害得大小姐毁了容貌，实在是妾身的过错…”
“姨娘此言差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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