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如月也是昨天才到家,长途劳顿本就累极,晚上刘明丽跟她挤一床,叽叽喳喳说到一半,她就困得睡着了,也没细问刘明丽和费宜年现在交往到什么程度。
现在听费宜年这么一问,何如月突然有一种预感,刘明丽大概要从费宜年指缝里滑走了。
何如月道:“住我家呢,她应该比我先回家。”
费宜年素来有着精致的傲慢,此刻也不免放下了身段:“麻烦你跟她说,七点半我在孙家弄弄堂口等她……”
望着何如月笑吟吟的探究表情,费宜年还赶紧补上一句:“……我找她有事。”
何如月其实没打算追问,是费宜年自己慌乱了。
“好的,我会转告。”何如月笑着与他挥手告别。
回到家中,刘明丽正坐在客厅里忙活。她跟前放着一张靠背椅,膝盖中间夹着一件何舒桓的旧毛衣,一边飞快地扯线,一边将扯出来的毛线绕在椅背上。
“我爸这件毛衣不要了?”何如月好奇。
“姑姑说领子和袖子都磨破了,她加点新毛线,重新织一件。”
织织一个月,拆拆一小时。
说话间,刘明丽拆到了一个断头,索性在绕好的毛线上绑了几圈,把毛线捆给系起来,然后把椅背旁边插的一双筷子抽出,框在椅背上的毛线顿时一松,轻轻松松地就从椅背上撸了下来。
毛线原本绷得直直的,一撸下来,瞬间萎缩得弯弯曲曲,像极了后世的方便面。
拆毛衣不能直接绕成线团,织过的毛线就是这样弯弯曲曲,直接上手重织,新毛衣就织不平整,很是影响美观。所以必须绕成一捆一捆,然后上蒸笼,像做包子那样蒸。
蒸出来的毛线就会恢复到又直又有弹性的状态。
刘明丽显然已经掌握了要领,很熟练地开始绕下一捆。
“如月,帮我扶住筷子。”她指挥着。
何如月上前,将那双筷子还是紧贴在椅背旁边,等刘明丽绕了好几圈,把筷子绷住,这才松了手。
“我来扯线吧。”何如月索性拖过一张凳子坐在刘明丽旁边,接过毛衣开始扯毛线。
刘剑虹的声音从厨房传来:“如月回来啦?”
“回来啦,在跟明丽拆毛衣。”何如月喊。
厨房里油锅声音大,她怕刘剑虹听不见。
“行,你们搭手啊,我还有一个菜,马上就好。”
“不着急,我还不饿。”喊完,何如月低声问刘明丽,“我爸呢?”
刘明丽道:“找卢叔叔闲聊去了,等下开饭去喊他。”
“等下我去喊,我也找卢叔叔有事,明天上午陪丰峻去检查,我跟卢叔叔先打个招呼。”
“呵呵,出双入对的,这下是正式公开了吧?”刘明丽笑着朝何如月挤眼睛。
这下何如月有话说了。
“别只顾着说我。我也得审问你呢。猜我刚刚在路上遇见谁?”
“不知道啊,哪只幸运的阿猫阿狗啊?”
得,费宜年惨变阿猫阿狗。还好加了个“幸运的”,聊胜于无。
何如月咯咯笑起来:“我说了你别打我。费宜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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