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恒想着法兰西送的不是什么大件,因皇上就这么两手空空来了，今日跟着起来的苏公公没捧着什么匣子盒子的。
皇上对她伸了伸手臂，示意她自己从袖子里找。
说来古人的袖里乾坤真是厉害。姜恒还记得自个儿上高中的时候,学过于信陵君的课,里面就有句“朱亥袖四十斤铁椎椎杀晋鄙”,可见袖子多能藏。
俱姜恒二哥姜圆上的折子，法兰西人是仿着大清的穿着，特意换了宽袖儒袍,才把他的凶器法棍藏在了袖子里,否则他行人气势汹汹扛着法棍去埋伏英吉利公爵,早就被人拦下了。
不过皇上的龙袍为了方便日常批折子，袖口已经是格外缩过的了，并不那样飘逸宽敞袖里乾坤,顶多塞下本薄书。
姜恒不免好奇,那就是个小东西？
姜恒将皇上袖中的东西取出来,时愣住了。
居然是只铅笔。
她甚至不敢立刻拿起来,生怕肌肉记忆旦拿起来,估计就是标准的执笔式——至今她有时候私下拿毛笔，不蘸墨之前都下意识是代的执笔式,要格外改过来才行。
皇上却以为她不认得,就自己拿过来：“这是支笔。”
他先叫角落站着的乳母过来好生照公主,让公主抱着胡饼磨牙即可,不要吃下去这硬饼免得不消化，随后则带着姜恒到里面书桌前,要给她展示下铅笔的作用。
姜恒着皇上拿笔的姿势，好想给他改过来。
不过，皇上并不管这叫铅笔。
因铅笔,本不是‘铅’笔，笔芯并不是真的金属铅。
皇上边在纸上随手画出些线条边道：“这是石墨木杆笔，俱法兰西公爵所奏，是英吉利人这几才做出来的新鲜尖儿货，且捂着不肯示人，只在王公贵族小撮人里用。”
“他偶然在山上挖到了些石墨矿，从未见过就视作宝贝。后来有个机灵的匠人想出法，把这石墨加上粘土炼制了，外头包上层木壳，做成这墨液凝固的木杆笔，用起来果是方便。”
说着递给姜恒，让她试试。
姜恒无比怀念的接过来。
实她曾经想过要不要弄个铅笔当成项目，但此事涉及矿产和冶炼，并不是造办处能做的，就还没来得及立项。谁料在就见到了实物。
不过没系，这时候的铅笔外观还粗糙的很，不过是根木条里塞着根石墨条，将来留给她的外观改良设计还有很多余地。
她久违拿着铅笔在纸上画了些黑色的线条，皇上不由莞尔：“是不是拿不惯？朕瞧你拿这笔竟像是拿筷子般。”
姜恒慨：不，我是太惯了。
把笔递还给皇上：“您试试这样拿呢——皇上知道，我从前让人从如意馆取了不少西洋画布和颜料，并西洋画的笔拿了许多，这才知道洋画师拿笔并不是咱平日拿毛笔似的。”
皇上就试了试，顿觉这样执石墨笔，比寻常拿毛笔的姿势更能用上力。
着熟悉的铅笔线条，姜恒不免想到了些有国运的哲学问题：这之后的月，英吉利就像是幸运女神附体样，忽然发的石墨矿做出了铅笔只是个小缩影，之后的蒸汽机以及随之而来的工业革命，才是国井喷式的发展。
皇上搁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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