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初蔓从未想过,她会在十年后的某天,在医院大厅再度重逢段以珩。
鸣笛声自医院大门外不断响起,尖锐刺耳。
同吃饭的黎冬、祁夏璟和徐榄被紧急传唤,沈初蔓离开时,意外发现黎冬的员工饭卡忘在餐桌,起身准备送回她办公室。
路上不断见有医护将人送进急救室,沈初蔓贴墙逆流而行,人群中匆匆瞥过某道高大身影时,脚步猛然顿住。
身型高大的男人身上多处挂彩,贴身的纯黑衬衫隐隐见得血色尽染,肌肉坚实而不夸张。
段以珩低头正同人说话,露出棱角分明的半张侧颜,剑眉紧皱,远远旁观都能感受到强烈的压迫感。
大脑是很神奇的器官,有些多年从不曾想起、你以为早就忘却的记忆,偏偏在不需要时浮现脑海。
那一瞬,沈初蔓甚至连对方十年前某个晚自习被她拽出教室、两人逃到空旷天台看星星的场景都清晰回忆。
目光只在男人身影停驻一瞬,她不多留恋地转身便走。
“沈初蔓。”
焦烟刺鼻味钻进鼻腔,沈初蔓感到腕骨被人猝不及防握住,头顶传来男人嘶哑低沉的声音。
多年未见,段以珩仍是高中时的漠然冷淡,五官深邃锋利,眉头永远紧蹙,不仅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,表情还活像是别人欠他几百万。
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,神色复杂。
血腥味伴着腥臭味扑面而来,沈初蔓当时只听黎冬电话里说有一批刑警命悬一线,弄不清到底发生什么,也不知道面前的段以珩受伤程度。
她扭着手腕想要挣脱,手腕却被攥的更紧,随后就听段以珩压低声线问她:“你什么时候回国的。”
“......”
“和你有什么关系。”
沈初蔓原本念着对方身上有伤,现在听他审问犯人的语气,抬眸冷冷道:“这位人民警察请记住,我们不熟。”
桎梏挣脱不得,四目相对,她对上段以珩压抑黑眸忽地想起什么,扬唇讽刺道:
“或是说,你还打算揪着十年前那晚的事情不放?”
沈初蔓清楚的很,那晚的事是段以珩不得提的命门。
无论是十年前,或是十年后的现在。
果然锁住手腕的力道松懈,排山倒海般的压迫感褪去,段以珩薄唇绷紧,静静垂眸望着她几秒,最终只是一句:
“......对不起。”
“用不着,当时我也有错,”沈初蔓不愿过多纠缠,只在心里感叹今天是什么霉运,
“以后我们离彼此远点,实在见到,就当作不认识就行。”
话毕她转身欲走,余光瞥见男人腰腹渗出无法忽略血色,还是出声提醒:“以及,你伤口崩开了。”
“不想死的话,记得去处理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沈初蔓自问她是敢爱敢恨的性格。
高一时对升旗手的段以珩一见钟情,她不顾非议流言地追人整整三年,什么难听话都轮番听个遍,也仍旧我行我素。
在一起后段以珩其实对她很不错,除了话少外对她有求必应,沈初蔓现在还记得,男生只因为她随口一句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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